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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九章:三人力战喻庄主

    少年白发凛凛,握紧喻剪夏冰凉的手,那句声嘶力竭的话还回荡在屋中——

    “我只有一个夏夏,她身边也只有一个我了!”

    喻剪夏身子一震,扭过头,苍白的一张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,泪光闪烁,颤声道:“哥哥……”

    裴云朔拉紧她的手,双目血红,像头杀气四溢的小兽,转过身,“我们走!”

    屋中的喻庄主脸色一变,立刻想要上前阻拦,“阿朔,你不能带夏夏走!”

    少年却充耳不闻,手中铁钩森寒,白发飞扬,大步踏向门外,毅然决然。

    “朔儿!”裴夫人泪流满面地喊道。

    屋外斜阳西沉,一地斑驳如金,风过庭院,喻庄主瞳孔骤缩,一声喝道:“快,拦住他们!”

    院中立时涌出大批护卫,将裴云朔与喻剪夏团团包围住,前一刻还是座上宾,这一刻的他们却已成为笼中雀,在重重包围中插翅也难飞。

    裴夫人追到门边,见到院中这派肃杀阵势,吓得脸色一白,唯恐刀剑无眼,伤到两个孩子,连忙扯住身旁喻庄主的衣袖,摇头道:“喻郎,不要!”

    骆青遥与辛鹤也赶忙从屋中出来,见此场景,辛鹤咬牙道:“姓喻的,你太卑鄙了!”

    那喻庄主却毫不理会她,只是拍了拍裴夫人的手,语带安抚:“夫人放心,我只是命人将他们拦住,绝不会伤害他们的。”

    他走入院中,一步步走到全神戒备的裴云朔跟前,言辞恳切道:“阿朔,你不能带走夏夏,你先别激动,听我解释,夏夏也是我的女儿,我这些年也是日夜都在思念她,对她饱含着愧疚之情,又怎么会真正想要伤害她呢?这取血之法听着吓人,其实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,一切都很简单,对夏夏一点影响都没有,只要她一点点血做药引,就能救贞贞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滚开!”裴云朔抓紧那铁钩,猛地指向喻庄主,双目血红间,嘶声道:“喻时钦,我绝不会让你碰她一下!”

    喻庄主眼神陡然一冷,声音也沉了下去:“阿朔,看来你是执意要带夏夏离开山庄了?”

    “不必废话了,动手便是!”少年身上杀气凛凛,厉声响彻长空。

    “不,不要!”门边的裴夫人吓得大惊失色,踉踉跄跄地奔入院中,身子颤抖不已,一下拦在了裴云朔与喻庄主中间。

    斜阳照在她眉眼发梢之上,她泪眼楚楚,望着满脸决绝的裴云朔,不住摇头道:“朔儿,不取血了,不取血了,我们不碰夏夏了,你快把手里这武器收起来吧,别伤到了自己……”

    她身后的喻庄主神色一变:“夫人!”

    裴夫人却是泪眼涟涟地望着风中那头白发,凄楚道:“我知道,是我们寒了你们的心,无论如何你们也不会原谅我们了,可是你们能不能留下来,陪贞贞过她接下来的一个生辰?”

    裴云朔与喻剪夏瞳孔同时一紧,只听到裴夫人字字含泪道:“这或许是她最后的一个生辰了,她是个苦命的孩子,老天爷将一切报应都加在了她身上,可她是那么无辜,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啊……”

    斜阳中,裴夫人越说越伤心:“从小到大,我们就一直告诉贞贞,她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,只是他们出远门了,等她过生辰时就会回来看她,贞贞那孩子心思单纯无比,听了后深信不疑,每一年生辰都会眼巴巴地在山庄里,等着哥哥姐姐回来,可是却从来没有等到过……”

    “今年,今年或许是她最后一个生辰了,你们可不可以,留下来,陪她度过这个生辰,了却她这个心愿?”

    裴夫人说得动情而悲切,裴云朔却是红着眼眶,似乎难以置信般,自嘲地一笑:“生辰?”

    他声音嘶哑无比,望着裴夫人道:“你还记得,我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出生的吗?还记得上一次陪我过生辰,是在什么时候吗?你居然还能提出让我们留下来,陪你另一个孩子过生辰?喻夫人,你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,实在是太荒谬可笑了吗?”

    裴夫人被说得身子颤抖不已,泪水更加夺眶而出了,身后的喻庄主忍不住愠怒道:“阿朔,你怎能这样与你母亲说话呢?!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母亲,我母亲早就死了!”裴云朔声嘶力竭道,握住那铁钩,拉紧喻剪夏的手,霍然转过身,似乎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,“我们走!”

    裴夫人在风中伤心欲绝:“朔儿,求求你,你们不要走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们哪里也不能去!”喻庄主陡然一声喝道,飞身一掠,衣袍猎猎扬起,他眸中精光迸射,眼见就要一把扣住裴云朔的肩头。

    却在这时,两道身影掠入斜阳之中,长发飞扬,一左一右,在半空中倏然拦住了喻庄主的两只手,那喻庄主猝不及防,看清那两张脸后眸光一惊:“是你们?!”

    风中陡然出手相助的两人,正是骆青遥与辛鹤,他们拦住那喻庄主后,身影翩然落在院中,护在了裴云朔与喻剪夏身前。

    “小……辛师弟,骆师弟!”喻剪夏看着斜阳中忽然从天而降的二人,心潮起伏间,眼眶红了一片,水雾氤氲在眸中升起。

    “你们两个也来凑什么热闹?”那喻庄主恼怒不已。

    “凑你这‘天下第一无耻’的热闹!”辛鹤狠狠瞪着双眼,毫不客气道:“我生平还真未见过比你更卑鄙无耻的人,贞贞是你女儿,夏夏就不是了吗?这么多年来,你对夏夏有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吗?她风尘仆仆才一赶到山庄,阔别多年与你再次相见,你对她说的第一番话,竟是要取她的血做什么狗屁药引,姓喻的,你简直丧尽天良,猪狗不如!”

    “闭嘴!你这牙尖嘴利的臭小子,屡次对我出言不逊,若不是看在你是阿朔与夏夏好友的份上,我早对你不客气了!”

    “呸,谁稀罕你这份假惺惺的客气,我也早就对你忍够了,你说的每句话都臭不可闻,让我恶心透顶!”

    “你!”喻庄主怒不可遏,忽地出手袭向辛鹤,“竖子找死!”

    辛鹤还不及反应时,旁边的骆青遥已经挺身相迎,在猎猎风中替她接下了这一招。

    旁边的裴云朔也将手中铁钩一扬,上前助阵,另一只手把喻剪夏往旁边一推,“夏夏,闪开!”